在父辈的年代“工人”不仅仅是一个谋生的手段,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,你的工作是什么,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你的身份地位,其中掺杂了很多社会伦理以及道德观念。在那个年代,以劳动为荣,工作就是道德的,不工作就是不道德的。但是在现在,当我们提到工作的时候,更多的是一种谋生手段,这份工作能够带来多少收入、财富,一个人的工作是什么不再那么重要,重要的是他拥有多少财富。这些财富可以支撑我们去四处消费纾解欲望与内心的空虚。
源于“生产型社会”过渡到“消费型社会”的重要变化。但不能单纯的从字面上理解“生产型社会”与“消费型社会”。不管是旧现代还是后现代,生产和消费都贯穿人类历史。只是在旧现代社会,物质资源并不丰富,社会成员主要担任生产者的角色;到了后现代的“消费型社会”物质已极大丰富,甚至过剩,就需要社会成员扮演消费者角色,只有大力的消费,不断的消耗,才能继续生产。在“消费型社会”中,市场不停的诱惑消费者产生新的欲望,而消费者也乐于去选择、消费这些商品来满足自己的欲望。选择、消费的商品也成为了这个时代别人对你评价的标准。
“消费型社会”看上去好像是最自由的,我们有无数的选择,但是实质或许是最不自由的,我们无法不选择消费,我们所有的选择都是基于市场对我们的奴役。
随即对穷人的定义也发生了变化,穷人不再指吃不饱穿不暖的人,而是有“缺陷的消费者”,他们无法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进行选择消费来满足内心的欲望、体验它们带来的快乐感官,他们没有选择。“消费型社会”的穷人相比于“生产型社会的穷人”情况更加糟糕。首先,他们丧失了精神上与富人的平等性。在旧现代宗教认为穷人和其他人都一样,都是上帝的子民。另外,“消费型社会”中,穷人更加无力反抗,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不愿意反抗。在“消费型社会”中,压迫穷人的是市场的诱惑,它们对其的欲望。在“消费型社会”中“富人不是敌人而是榜样。不是令人讨厌的人物而是崇拜的偶像”。最后,在“消费型社会”中,消费是一个孤独的行为,最终将人拆分为一个个的个体,不再像以前那样团结、关系紧密,所以穷人也更难改变现状。